魏织看向牌匾,问:“牌匾?”
翡翠点头:“嗯。”
魏织就道:“来人。”
门房上前:“小姐?”
魏织道:“把这牌匾给我摘下来看看。”
门房听到魏织的话,愣了一下,摘牌匾,这可不能随便摘啊,他们虽然犹豫,但是沈如织是家主的掌上明珠,再加上小姐从小体弱多病,没人会不听沈如织的吩咐,怕沈如织心境不好跟着病了,门房便应声:“是。”
找来梯子,门房摘下了牌匾,将牌匾放下,翡翠离的远了些,牠看着魏织,魏织没说什么,只是叫门房先把牌匾搬去一边,就对翡翠道:“再试着走出去。”
翡翠应声,跟着魏织出去,这回牠没有再离不开,跟着魏织到了府门外,魏织看了,原来还真的是因为牌匾,翡翠看着自己离开了沈府,不禁道:“听说沈家的牌匾是沈家先祖亲手所刻。”
魏织嗯了声,道:“你的心愿达成了吗?”
翡翠点头:“小姐,谢谢你,我要走了。”
魏织道:“好。”
翡翠和魏织道别后,便消失了。
魏织看了,问系统:“牠这是去哪儿了?”
系统6:【宿主老大,我也不知道。】
魏织没再说什么,回了府,门房还扶着牌匾,看到魏织,就问道:“小姐,牌匾要放哪里?”
“还挂回去吧。”魏织说。
门房呆了一下,然后应声去挂。
芸儿买瓜子糖葫芦回来了,看魏织在院子里晒太阳,过去把糖葫芦给魏织:“小姐,糖葫芦,冷不冷?芸儿去给您拿个披风?”
魏织道:“不冷,不用拿。”
芸儿点头。
魏织吃完糖葫芦开始嗑瓜子,芸儿看着担心道:“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魏织道:“没事,我以前就想吃糖葫芦嗑瓜子了,但是因为你们都不让。”
芸儿没说话。
沈老爷沈夫人回府了,得知魏织病好了,喜极而泣,摆了宴,诸多世家有头有脸的都来了,沈如织是沈家这一脉的独子,宗族的人都担心,首先女子继任家主之位还没有过,其次沈如织随时可能死,沈如织一死,沈家家主之位就要交给旁支了,所以旁支有心人都盼着沈如织赶紧驾鹤西去,得知魏织病大好,旁支都来了,见魏织真的大好,不禁有人不高兴了。
魏织懒得应付人,就带着芸儿借故离开了。
宴罢,魏织问系统:“我是不是算完成了一个任务?”
系统6:【是的,宿主老大。】
魏织点头:“这几日都没有任务,我得去找?”
系统6:【不用找,宿主老大,这都看缘。】
魏织又想骂系统了。
就在魏织不悦时,刚出府,缘就来了,只见一个姑娘凭空出现在了魏织面前。
魏织吓一跳,堪堪没有嗷嗷叫,本来那姑娘没有看魏织,被魏织的举止惊动,就朝魏织看了过去,牠看着魏织的眼睛,魏织看着牠的眼睛,过了会儿,那姑娘朝魏织飘来,魏织就看着牠,两人都不语,最后是那姑娘先开了口:“你看得见我?”
这不是人,魏织想着点头。
那姑娘就抓魏织:“正好,你看得见我,我的伞丢了,帮我找伞,不然我就诅咒你。”
魏织嘴角抽了一下,这好像不是个好的。
“6,这种是好的吗?”
系统6:【宿主老大,是好的。】
魏织看着面前的姑娘:“你确定?”
系统6:【宿主老大,确定。】
魏织就不说什么了,开始问那姑娘:“什么伞?”
“是一把青色的伞。”姑娘说。
魏织道:“找到就行了?”
姑娘:“嗯,找到伞。”
魏织道:“好。”
姑娘见魏织应了,不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魏织道:“沈如织。”
姑娘笑道:“我叫绯月。”
说完,绯月又看着魏织道:“不要把自己的名字随便告诉鬼怪,很危险的。”
魏织嗯了声,问:“你的伞在哪里丢的?”
绯月说:“我忘了。”
魏织看牠:“忘了?”
看牠模样,伞似乎很重要,重要忘了?
绯月点头:“我不记得是有人抢了我的伞,还是我自己忘在了哪里。”
那这怎么找?魏织有点微妙了,问:“你最近一直在京城?”
绯月:“是。”
就算是在京城,也十分难办了,这京城可也是非常广阔的,要怎么找?猴年马月能找到吗?魏织想着,试探问:“如果找不到,我买一把送给你可以吗?”
绯月说:“我只想要那把伞。”
魏织头疼。
这时,芸儿来了:“小姐,你出门怎么不喊我?”
魏织道:“我自己出府也没事。”
芸儿道:“怎么没事,万一有事了怎么办。”
魏织想说你想让我有什么事?“行了,你回去吧。”
芸儿听到魏织的话摇头:“不行,老爷说了,一定要跟着小姐,不能让小姐一个人去哪儿,不能再让小姐有事了,以后再有掉水里的猫,芸儿来救,小姐不能再靠近水了。”
魏织还有任务要完成,芸儿在,就不能和芸儿看不见的存在说话,魏织想办法把芸儿支走,芸儿看起来天真,见魏织让自己去买糖葫芦,就道:“小姐,你是不是故意想支开我?为什么小姐会想支开我?是不是芸儿哪里惹小姐不高兴了?”
闻言,魏织脑后滴汗,道:“没有,我是真的想吃糖葫芦。”
芸儿看着魏织的眼睛,过了会儿,就道:“那让门房去买,我跟着小姐。”
魏织道:“让门房跟着,你去买。”
芸儿想了想,道:“那好吧。”
于是芸儿就走了,门房也被魏织三言两语支走了。
等把人支走,魏织就和绯月赶紧走远了,绯月道:“他们看不到我。”
魏织嗯了声,绯月说:“你要去哪里找?”
“你去过哪里不会也不记得了吧?”
绯月说:“我记得。”
魏织就道:“记得就行,你去过的地方,我们一个一个找。”
绯月说:“可是我都找遍了。”
魏织:“兴许你没看到。”
绯月若有所思:“是不是有谁偷了我的伞?”
魏织道:“不知道,先找。”
绯月点头:“好。”
魏织问:“那把伞有什么讲究吗?为什么一定要那一把伞?”
绯月听了,沉默了会儿,道:“那是我家小姐的伞,很重要很重要。”
“你家小姐?”
绯月说:“嗯,这把伞有个故事。”
魏织听牠说,绯月道:“五十年前,我家小姐刚及笄,她从小养了一只翠鸟,有一天,那翠鸟飞了出去不见了,小姐很担心,就出去找,途中天公不作美,忽然下起了雨,小姐在一户人家的门檐下避雨,这户人家的儿子发现了小姐,便将一把伞赠给了小姐,小姐一直没找到翠鸟,便回府看看,翠鸟已经回去,第二天小姐就去那户人家还伞,他们太有缘了,总是出门便能遇到对方,就这样,他们倾心了对方,那把伞,又回到了小姐手里,那人去府中提亲,却被赶了出去,他们不被认可,老爷叫人打断了那人的腿,小姐出不去,便看着伞日日哭。”
“笼中翠鸟看着小姐十分难过,但是它无能为力,小姐见不到那人,就那样过了一年,一年后,那人死了,小姐得知后,就再也没有哭过,她带着那把伞,在院子里的池塘中溺了,翠鸟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它拼命的想飞出笼子,拼命的想出去,翠鸟就生生的死在了笼中,死后,翠鸟自由了,牠变成了鬼,没有找到小姐的魄,牠到现在还在自责,如果不是牠,他们一定不会相遇,不会相遇的话,小姐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绯月说着,垂下眼睛,魏织听得不语,她也不知道说什么,那翠鸟,一定就是绯月吧。
带着魏织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伞,魏织说:“那把伞人类能看到吗?”
绯月说:“不被我拿着,人类就能看到。”
难道是有人捡走了?
这可能不是没有,但也挺小的。
魏织和绯月刚走进一个巷子,天上忽然下起了雪,还挺大,魏织说:“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找。”
绯月看着魏织:“为什么不找了?”
魏织道:“我饿了。”
绯月不说话了,就在这时,两人往前走的脚步忽然停下,只见前方一户人家门前有个年轻男子跑了过去,因为雪越下越大,还伴着细雨,那人便去人家门檐下避雪了,他两手揣在袖中,看着雪,不多时,那户人家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女子拿着一把伞,给那男子,男子愣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好意思要拒绝,那女子却还是把伞给了那男子,男子撑起伞,那把伞有些旧了,但是很好看,是青色的,上面点的寒梅已经有些模糊了。
魏织看着那把伞不禁道:“绯月,你的伞和那把伞是不是都是这种青?”
绯月没有说话,就愣愣的看着年轻男子撑起伞离开,等年轻男子离开后,绯月说:“那把伞是我的,是我要找的。”
魏织顿住,什么!转身一看,那年轻男子哪里还有人影。
雪下得有些太大了,连前方的路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魏织说:“我们追。”
却听绯月道:“不用,我们明天来这里等他。”
闻言,魏织不禁复杂的看了绯月一眼,“在这里等他?你觉得他会来吗?”
绯月却没有回应魏织,只是喃喃道:“太像了。”
魏织似乎听懂了牠的意思,没说什么,两人回了沈府,一回去,芸儿就嗷嗷叫,开始在魏织耳边唠叨:“小姐,你怎么这样,你怎么骗我,外面下那么大雪,你看看你衣衫,你要是再病了,芸儿就不活了。”
魏织道:“好啦,以后不骗你。”
芸儿:“真的吗?”
魏织道:“真的。”
芸儿相信了,去给魏织端热茶。
魏织暖和了,芸儿离开,魏织就和站在旁边发呆的绯月道:“你能喝茶吗?”
绯月说:“不能。”
魏织哦了声,没再开口,绯月却是问魏织:“那女子,会不会是小姐?”
听此,魏织赶紧道:“肯定不是,如果是的话,你应该已经过去了。”
绯月没说什么。
翌日,雪停了,魏织和绯月准备出府,芸儿过来看到,问:“小姐,你又要去哪里啊?”
魏织道:“出府。”
芸儿:“我也去。”
魏织看看芸儿,想了想,点头道:“好。”
魏织带着芸儿和绯月一早又去了昨日那个巷子,巷子里安安静静的,落满了积雪,没有人在,魏织站在雪地里,觉得有些冷,芸儿冷的一直在跳脚,“小姐,咱们要做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魏织说。
芸儿觉得魏织奇奇怪怪的。
绯月就看着那户人家的门檐不动。
不知道过去多久,太阳升起,那户人家的门从里面打开了,昨日见的那个女子出来扫雪,又过去一段时间,前方传来了脚步声,魏织等人看过去,就见是昨日避雪的年轻男子,他真的来了,女子正在门前扫雪,看到男子,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腼腆的笑了,两人说着什么,男子将伞给了那女子,两人又说了什么,都很腼腆。
绯月看着,魏织说:“现在要去把伞拿回来吗?”
芸儿:“啊?小姐?你说什么?”
魏织暂时没管芸儿,绯月说:“不,不拿了。”
“真的不拿了?”
绯月点头:“嗯,这样也好。”
芸儿一脸懵的看着魏织,“小姐?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小姐?”
魏织看向远处的男子和女子,问绯月:“这样就真的可以了吗?”
绯月道:“嗯,可以了,小姐的命不好,但是他们,看起来不一样。”
听着绯月的话,魏织也没再说什么,只道:“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绯月说:“回故乡。”
魏织点头。
芸儿在一边已经快傻了。
魏织带着芸儿和绯月一起离开了巷子,绯月说:“谢谢你了,多谢。”
“你这便走?”魏织问。
绯月嗯了声,和魏织道别,然后离开了,天放晴了,百姓都在清扫积雪,芸儿见魏织终于不说话了,惨白的脸面向魏织道:“小姐,你在和谁说话?你不是在和我说话是不是?小姐?你别吓我小姐,芸儿胆子小,是不是您的病又来了?芸儿这就去给您请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