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腰(重生)

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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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贺瑶清寻了陈氏说二人明儿要辞行的事,陈氏心下惊异。
    “先头都不曾提过,怎的这样突然总以为要过了年再走的了。”
    陈氏拉起贺瑶清的手,“这样一别,日后可还有机会再见可有寻到旁的落脚之地”
    贺瑶清也是不舍,她无法将身份和盘托出,陈氏还当她与李云辞二人是落难的兄妹,心下好生报赧。
    陈氏到底是个热心的,二人虽未抱头痛哭,却也难忍悲意,不想正互相劝慰着,却又说到许人家的事上头了。
    “你这样的年纪还不曾许人家,你那阿兄,想来未必顾得到你,女子年岁金贵,凡事要多为自己着想才好。”说罢,还拍了拍贺瑶清的手背,“可记下了”
    贺瑶清只得点头。
    今日陈大回得早,日头才刚西挂,陈大便回了。知晓了贺瑶清二人的去意后,原是要一齐用吃食的,全当践行,贺瑶清却知晓李云辞的秉性,只推脱了。
    贺瑶清另拿了吃食回屋时,李云辞正襟坐在桌前,见着她入内,便望了过来。
    这几日与李云辞在同一屋檐下,脸皮渐厚,被他这般瞧着也不觉有什么不自在的。
    待二人一道用了晚饭,期间只听得碗筷微微相碰的叮咚之声。
    李云辞虽不曾多言一句,贺瑶清却觉着他与先头好似不大一样,怕不是她瞧错了,眉眼竟带了几分隐隐笑意,想来是明日要回王府,心下愉悦
    待膳毕,二人皆收拾妥当,便早早吹熄了灯火睡下了。
    自从来了雍州,贺瑶清便少有睡不着的辰光,只今日那陈氏夫妇二人好似有旁的事,天色已深,回屋后却一直不曾休憩。
    原这处屋子隔音便不好,她与李云辞二人话又不多,平日里晚间回屋后便不再多作声,今日隔壁却断断续续传来声响。
    初初不过是二人说着话,因着贺瑶清也不是听墙角之人,故而也不曾用心去听,可渐渐的好似声响不大对劲。
    “可戴好了”
    “这般金贵,自然戴好了的。”
    贺瑶清原还在琢磨是将什么物件戴好,随即便听得悉悉索索的床摇之声,起初不过是隐隐约约,而后便好似地动山摇般,还伴随着咿咿呀呀的唱戏的调儿。
    因着夜深屋内静谧,这样的声响便愈发明显。
    待教贺瑶清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声音后,面上倏地便红了起来,已然羞臊得直将整个脑袋都躲入被褥中。
    那头的李云辞自然亦听到了声响,日间贺瑶清来问他鱼鳔有何用处之时,他便想到了这一遭,只这样的事却教他如何说得出口,故而当时只道今夜早些睡便是。
    哪曾想竟还是被迫听了这样一段“克敌制胜”的活春宫。
    只得闭了眼心下默念兵书,全当是入定。
    少顷,便听得陈氏的声音,“动静小些,莫扰了兄妹二人诶。”
    “我瞧二人不似兄妹,倒似是哪家大户里头私奔跑出来的公子与小丫鬟。”
    “当真么”
    “怕是只你还被蒙在鼓里。”
    说罢,便又是一阵疾风骤雨。
    良久,便听到那陈大的声音,“命且给你”
    而后,便再不曾有旁的动静,想来是雨歇云收。
    那头贺瑶清原已然钻入被褥中捂着耳朵,额上都闷出了一层薄汗。只最后陈大那声音委实不算小,待听清了他说的究竟是何意后,竟一时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来。
    不过半晌,便想起如今屋内还有李云辞在,贺瑶清随即捂了唇口,屏息静气,再不敢泄出半点声响。
    随即小心翼翼地翻身阖眼,只恨不得立刻睡去。
    一时间,屋内又是一阵静默。
    只余外头朔风呜呜之声,月影做媒,与树梢缠绕不休。
    李云辞于床榻之上辗转,遂缓缓探向内襟,拿出了一个香囊,借着窗外的月光,才见那香囊上头竟绣着一套乌金盔甲与一方画戟,上头竟还用朱线绣了好些血迹,却是栩栩如生。
    修长的二指在香囊的花样上头微微摩挲,面上瞧着不过轻裘缓带最是自若不过了,可只他心里知晓,在初初见到这个香囊之时,心下骇然为几。
    饶是眼下,万籁俱寂之刻,胸臆间亦全教汹涌澎湃的念头充斥着。
    那朱线勾勒的,不仅是盔甲,还有他伫立不明的心意,渐渐有了轮廓,落在心房的一角,而后四散至四肢百骸
    这是他的盔甲,乌金打造,只一眼便能与旁人的盔甲区别开。
    想来世上只一套,除了他再不会有旁人有了。
    可他从不曾在她面前穿过,唯一一次落了她眼的,便是她刚来王府不久,乌木斯突袭的那回,她随众人在梁王府府门口迎他
    那时他分明见她眸中含泪,却教偏见蒙了心,只心底嗤笑她合该去唱戏
    如今白驹在目,教他心生愧怍,唯余卑陬失色之感,顼顼然而不自得。
    屋内静得宛若针落,李云辞的咚咚心跳声于这黑夜之中便尤为明显。
    “你可睡了”
    话音刚落,李云辞便又生出无端的懊恼来,他分明不知晓要与她说什么,便这般堂而皇之地冒犯于她。
    可这样一个静谧的夜,却只有他一人辗转悱恻不得安宁,他心下微微不甘,便想唤一唤她
    若她已然睡去了最好,便只当是他一人于黑夜中的胡思乱想与情不自禁罢。
    但若她还不曾睡着,他又要说与她什么
    只说先头是他误会于她,让她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这样没脸的话他委实说不出口
    不待李云辞百转千回地纠结完,墙角的床榻之上的动静便教李云辞心跳倏地窒住了,下意识连唿吸都放缓了。
    贺瑶清原习惯朝内睡,李云辞亦没有吹熄了烛火后再与她聊天的习惯,故而闻言,便在厚实的被褥下头缓缓翻着身子,月光在被褥上拢了一层薄薄的银辉,便只见着那被褥一低又一拱,已然侧转过身来。
    “还不曾睡着呢,怎么了”声音软糯,面上还带着因着才刚隔壁动静而起的一层红晕不及褪去。
    李云辞默了一默,唇瓣微张了半晌,才缓缓出声。
    “无事,这几日你辛苦了,待回去了”
    待回去了,再不会误会于你了
    这头贺瑶清却被李云辞的骤然示好震得不轻,脑仁蓦得清醒了。
    这李云辞分明是想向她道谢之意,这样的杆子不顺着爬,还待何时
    饶李云辞话不曾说完,贺瑶清却也不拿乔,连忙从被褥中半撑起身子,睡意全无。
    “不辛苦的,莫说见外的话,日后说不定我也有事要您帮衬的呢。”
    李云辞闻言,眉眼微抬,侧目向墙角望去,便见月光下那人内衫微松香肩半露,只目光澄澈真挚不曾参半点假。
    “嗯,这是自然,你日后若有难言,皆可说与我我定然应你。”说罢,竟还下意识地颔首,好似这样便能更郑重些。
    只这些,黑暗中原都是瞧不见的。
    那头贺瑶清已然喜不自胜,既得了李云辞的“保证”,日后想来便也不用这般畏首畏尾,待时机成熟,便合盘托出,想来也不会不应。
    月影婆娑,隐于云间。
    有人为心下沉沦,有人为终得窥见天日。
    作者有话要说
    hi打扰一下,推一个朋友的文。穿成偏执反派的黑月光by檐下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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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这夜,赵知弘俯身,在姜照音的耳畔低语,怕我
    能来个婚前约法三章吗
    赵知弘慢条斯理地描摹她的眉形,说来听听。
    不准肆意发疯,不准武断专横,不准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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