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

26.惩罚


    岑年酒量不大好。
    或者说的更准确点,是非常不好。
    在烧烤摊儿喝酒撸串时,他和丁芙开了几瓶卖部买的啤酒,丁芙当饮料喝,岑年喝到一半儿已经有点晕了。而之后去酒吧,由于不远,他们是直接走过去的,岑年走在路上的脚步都有点虚浮。
    酒吧的门口,挂着块粗糙老旧的木板,用蜡笔随意地写了四个字母——
    ‘us’。
    两人推开门。岑年刚一进去,就皱起了眉头。
    太吵了。
    这酒吧显然不是个单纯的酒吧,在正中央竟有个舞台,有支摇滚乐队在表演。音响声音开的有点大,震得岑年耳朵发疼。
    而且,他刚一进门,就见旁边一对男女在热吻,甚至还上了手。今天是个周五,明天是休息日,酒吧里人有点多。
    岑年和丁芙分开人群,朝吧台走。两人都长相出众,有人的视线瞥到岑年,就一直注视着岑年,挪不开眼了。
    的确,岑年长得很乖。他皮肤白,嘴唇天生带笑,再加上年纪,简直像个高中生,实在是与周边的混乱有点不搭。但他除了蹙了蹙眉,并没有露出那种陌生、惊讶、兴奋等等头次进夜店时会有的情绪。
    他既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又与这气氛相处融洽。
    酒吧的灯光很昏暗,约等于没有,但许多人还是在这样的光线里,一眼就找出了最出众的那个人。
    也有人觉得他眼熟。但毕竟出道没多久,岑年的知名度还没有高到在路上会被认出的地步。
    “靓女,”丁芙往高脚杯上一坐,冲女调酒师一打响指,“威士忌。”
    那女调酒师也对丁芙一笑,一指旁边的二维码:
    “先付款。”
    丁芙:“……”
    然后,她向岑年,眼神变柔:
    “喝什么?帅哥,我请。”
    “哎,”丁芙抗议,“你这区别对待就不好了吧。”
    岑年思考片刻,弯着眼睛笑了笑:
    “谢谢,我要橙——”
    而那个‘汁’字还没说出来,丁芙打断了他的话:“他要玛格丽特。”
    “好,玛格丽特。”
    岑年:“……”
    丁芙端着她的威士忌,坐在岑年旁边。她眯着眼睛,如同最经验老练的猎人,四处打量了片刻,对岑年压低嗓子说:
    “还想着你的假正经女神呢?你九点钟方向,那个女孩儿,挺好的吧?”
    她把装着鸡尾酒的高脚杯塞到岑年手里,说:“去搭讪,今晚她就是你的了。”
    “别,真别。”
    岑年摇了摇头。
    不知是不是岑年长得帅,调酒师竟然给他们上了零食,岑年不想喝酒,便随手拿了块零食吃起来。
    刚吃一口,他脸色就有点变了。
    “这是什么?”
    调酒师笑眯眯地说:“辣条。”
    岑年口味偏淡,辣条和火锅平日里是从来不碰的。
    “辣不辣?”丁芙趁机把酒杯递给他,“喝这个。”
    岑年已经被刚刚的啤酒有点灌晕了,没多想,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喝完才发现时鸡尾酒。
    一喝完,他脑子就更晕了。还有点飘飘然,血往头顶涌。
    岑年了周围的群魔乱舞,打了个酒嗝,有点迷糊,还有点酒精造成的兴奋。
    “不行,我得,”他扶了扶额头,“我得走了。”
    “走什么?怂了?你给谁守身如玉呢?”
    丁芙轻蔑地说。
    “……”
    岑年的眼神暗了暗。
    他思考了一下自己坚持要回去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害怕被傅燃知道了,对方会对他印象不好’。
    他觉得有点奇怪,不知从何时起,努力让自己符合傅燃的心理预期,竟然成了他的某种潜意识。
    丁芙着他表情,问他:“还走吗?”
    “不走了,”岑年摇头,“帮我加一杯果汁。”
    那偷偷了他很久的女孩儿心凑上来,问他们能不能加入他们的游戏。
    丁芙二话不说,点了点头,拉着岑年坐了过去。
    那边也是一群年轻人,正在玩儿国王游戏。在这种场合,人都会比较容易放松下来,一群人很快就玩儿到了一起。
    “谁抽到了皇后牌?”
    “我。”
    岑年亮了亮他的皇后牌。
    “哦……”抽到国王牌的人摸了摸下巴,笑得不怀好意,“真心话吧。平时自己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想的都是谁?”
    岑年摸了摸鼻子。他的大脑有点迟钝,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对方问的是什么。他没什么犹豫,坦率地说:
    “傅燃。”
    那人吹了声口哨,周围的人也都笑了笑,开始下一轮。
    似乎没什么人当真。
    不过,也许在他们来,幻想傅燃,同幻想别的明星、演员类似,并不是什么值得深究的事情。
    又过了几轮,岑年被灌了几次。
    “不能喝了,再喝傅燃得骂我了。”
    他喝到大半杯,声嘟囔了句。
    丁芙笑骂他:“你子戏挺多啊,即使是在一个剧组,人傅影帝管你这个?!”
    岑年没解释。
    也不是他不想,只是喝完这口,他彻底醉了。岑年一直不愿喝醉,是因为据说他酒品不大好,而且一喝醉就断片儿。
    比如此时。
    岑年眼神认真地注视着身边的女孩儿,眼神颇有些深情款款。那女孩儿一开始就盯着他,此时不由地面红心跳了。
    就听见岑年用温柔无比的声音问:“你是派大星吗?你见了我的菠萝屋在哪儿吗?”
    他顿了顿,蹙着眉,显得有些苦恼说:“我有点想回家,可是我的菠萝屋不见了。”
    女孩:“……”
    丁芙:“……”
    丁芙一脸木然地对女孩说了声抱歉,把岑年带到沙发上坐下,压着他不让他乱动。孩儿还在嘟囔着,一会儿是‘派大星怎么不理我’,一会儿是‘蜗在哪里?我还没给它做晚饭’。
    丁芙几乎有点想笑。
    她摸出岑年的手机,原本想给他的助理打电话,想了想,突然心生一计。
    “你子,”她捏了捏岑年的脸,岑年迷迷糊糊、懵懂地向她,“就等着谢谢我吧。”
    她按开通讯录,拨通了一个号码。
    傅燃显得有点急。
    李阳从后视镜里了眼后座,想。
    傅燃今天一整个晚上都有点不对。
    下午从医院回去时,是四点多,傅燃在酒店里翻了翻剧本,像是在等谁。一直到八点,他有点坐不住了,打了个电话给方莉莉。
    “喂?方姐,”傅燃彬彬有礼地问,“请问,岑年还在拍戏吗?”
    方莉莉一愣,回答:“没,下午六点就拍完了。”
    傅燃的眉头蹙了蹙。
    “那他吃晚饭了吗?”傅燃问。
    “这个,”方莉莉犹豫了一下,“他说他出去放松一下,很快回来,不让我跟着。应该是吃了的。”
    傅燃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了叩。
    他了眼时间,九点四十五分。
    他像是个孩儿放学晚归的父亲,把一本翻了翻,想转移一下注意力。了好半天,却一页都没能翻过去。
    隔壁的房间安静极了,从四点开始,就没有人出入的声响。
    ——岑年还没有回来。
    又耐心等了大约十五分钟,傅燃合起了本。
    他打开手机,翻出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从一开始就存着,但即使不存,他也早把每一个数字都背了下来。
    上辈子,就是这么几个数字,支撑着他度过许多时间。
    傅燃的手指在拨号键上停滞。
    半晌后,不知想起了什么,他退出了拨号界面,那个电话最终也没拨出去。
    “喂,顾晏,”他一边打开手机,一边站了起来,“帮我调一下这几个路口的监控,谢谢。”
    他顿了顿,补充道:“越快越好。”
    已经十点了。
    岑年才十八岁,这么晚还在外面。
    也不知在哪里,跟谁在一起。s市的治安本来就一般,更何况在这个年代,许多犯罪手段还没有根治,而以岑年的性格,好不容易溜出去一趟,恐怕去的也不会是图馆。
    想到某些可能性,傅燃面色阴沉了下来。
    李阳就在套间外的单间里。傅燃敲了敲他的门,说明了一下情况。
    李阳点头,拿起车钥匙,刚要出门,就听见傅燃的手机震了震。
    傅燃拿起手机了一眼。
    短短的几秒里,李阳眼睁睁着傅燃阴沉冰凉的神情一点点回暖。
    他着那串号码,眼神软了下来,按了接听。
    “喂?”
    他的声音又低又温柔,像是怕惊扰到了什么。
    但下一秒,他眼里的那点温柔褪的一干二净。
    “他在哪里?”
    傅燃的声音低沉而不悦。
    他甚至显得有点紧张。
    那边笑着说了句什么,挂了电话。
    另一边,酒吧里进入了午夜场。
    摇滚乐队的表演结束的同时,所有的灯突然灭了,音乐也停止。
    整个酒吧安静了一瞬,人们在一片安静中面面相觑。
    下一秒,轻轻的鼓点响起,随即是简单的和弦,然后音乐越来越激烈,气氛被推向一个高潮。
    与此同时,一束追光灯追在了舞台上,一个打着耳洞、头发颜色染得很夸张,但莫名有点帅的青年拿着话筒,说:
    “你们,都想好今晚跟谁睡了吗?”
    观众中传来几声尖叫。
    “咱们的周末前狂欢游戏,现在开始。”
    “当我的倒数停止时,追光灯打到哪个人身上,哪个人就要接受惩罚。惩罚种类随即,包括跳脱衣舞、做出某些指定动作……等等,懂了吗?”
    他捋了捋头发,等那阵尖叫声平息下去,才笑了笑,接着说,“你们可以选择现在离开,或者参加游戏。”
    没有人走。
    “好的,那么,游戏开始。”
    追光灯开始四处移动,每次在一个地方停滞几秒时,都会引起一阵兴奋的口哨声。
    丁芙打了个哈欠。
    拍了一天的戏,晚上又在外面浪,她其实也有点累了。但她一个人又管不住岑年,也不可能把岑年丢这里。她还真有点怕,她一走,岑年冲到马路上大喊‘章鱼哥,把我的菠萝屋交出来。’
    “不知道那个‘前辈’什么时候来。”
    她嘟囔道。
    她闭上眼睛,假寐了一阵,突然感觉到气氛有什么不对。
    一束白色的追光,静静地停在沙发上,她的身旁。
    追光灯下,岑年的眼睛很亮。他无辜地眨了眨眼,有几分与气氛格格不入的天真与帅气,的许多人都心跳一滞。
    “恭喜你——哇哦,好帅!”
    那主持人有点夸张地说,“来,我们的工作人员去把这个帅哥带上来。”
    “哎。”丁芙脑门有点冒汗,她刚想说点什么,却见岑年仰着头,乖巧地了那工作人员半晌。
    “走吗?”工作人员也觉得可,不由地想逗他,“接受完惩罚之后,有奖励的。”
    “奖励?”
    “对,”工作人员点了点头,“除此之外,还有——”
    “走吧。”
    岑年果断地说。
    他的眼神不掺一丝杂质,不像是喝醉了,反倒像是变了。
    丁芙:“……”
    丁芙没来得及解释,岑年就自顾自跟那人走上了台,乖的很。
    丁芙这下确定,岑年喝醉之后是真的智商变回三岁了,谁的话都信。
    舞台上,岑年抽了签。
    “抽的是什么呢?”主持人卖了个关子。
    半晌后,他揭示了谜底:
    “这位帅哥比较幸运,他抽到的是二合一惩罚——”
    “第一,跳钢管舞。”
    “第二,与现场的任意观众热吻五分钟以上。有自告奋勇的吗?”
    许多男男女女早就觊觎岑年许久,一下子就骚动了起来,立刻有许多人举手。
    主持人扫视了一圈。
    他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灯光再次随即抽取幸运观众。”
    追光灯又闪了一次。
    这一次抽上来的,是个高大的男人。他长得也挺帅,虽然不是那种夺目的帅。丁芙敏锐地发现,这个人也是从一开始就盯着岑年的。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悄悄从座位上摸了个什么出来,似乎是一片白色的药物。他把那东西塞进口袋里,往台上走。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太正常的兴奋。
    丁芙有点急,她咬了咬指甲,想走上去,却被工作人员拦住了。
    男人走到了岑年身前。他的视线从岑年天生带卷儿的头发,到鼻尖,再到嘴角微翘、天生带笑的唇。
    岑年颇为疑惑地歪了歪头。
    他笑了笑,双手扶住岑年的肩——
    与此同时,紧闭的木门被人推开了。
    门口的人向舞台。
    他愣了愣,下一秒,脸色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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