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芸听到喊声,转头一看,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应该是以前就认识的,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哪一位?”她有些尴尬地问。
中年男人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依旧笑呵呵地说:“郡主,你帮我儿子看过病,还记得吗?”
这么一说,周宛芸就想起来了:“你是王福?”
“对。”
周宛芸看着王福身后装满东西的马车,还有妻儿老小,一下子就猜到了这家人要干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想去凉州城。”王福说。
周宛芸之前还想着,找个人问问怎么回事,既然现在遇见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好好地,为什么突然要去凉州城呀?从这里到凉州城的距离可不算近,万一路上出现什么意外,那可就麻烦了。”
王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我也不想走啊,好不容易把家业置办起来了,这一走就什么都没了,可是不走不行啊。”
“到底是为什么?”
“快打仗了。”
果然和冯年说得一模一样,周宛芸在心里想。不过,这个消息出现得也太古怪了,别说是没准备打仗,就算是要打仗,也不可能闹成这样啊。
她问:“这个消息,你是听谁说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王福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回答:“大家都在传啊,传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周宛芸紧又问。
王福想了想:“这,我还真的想不起来。”
“没关系,想不起来就算了。”
这时候,王福的妻子说:“这个消息是十几天之前开始出现的,就是上一次互市开市的第二天。”
这个回答,让周宛芸有了一些猜测:“这么说,这个消息是通过互市,从匈奴人那边传过来的?”
“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吧。”王福的妻子说。
可是,周宛芸还是不明白:“就算这个消息是从匈奴那边传过来了,也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根据的传言,你们为什么都当真了?”
王福却很严肃地说:“我本来也以为假的,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匈奴人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而且,最近有大量的粮草运往军营,这绝对是要打仗的前奏啊。”
听了这个消息后,周宛芸也有些怀疑:难道真的要打仗?
“郡主,我们得赶紧走了。”
“好。”
王福带着妻儿和家当离开了,周宛芸想了一下,又转身返回官府,询问冯年是否确有其事。
到了官府之后,她径直去冯年办公的房间。然而,刚到门口,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冯年正在和一个男人聊天,便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听到了接下来的话。
“你怎么回事?”冯年很生气地质问。
“出什么事了?”另一个男声温和地问道。
周宛芸听出来了,这就是刘成济的声音,于是便没有开口,决定继续听一听。
冯年说;“你还敢问我怎么回事?我看在亲戚的面子上,给你弄了一个官职,你能做就好好做,如果看不起这种小官职,那就请另谋高就。”
“到底怎么了?”刘成济的声音依旧很温和,态度也是不疾不徐的。
相比较起来,冯年就显得暴躁多了。
“我问你,你跟那小孩儿胡说八道什么?”
“谁?”刘成济第一时间没有想起来,随后才恍然大悟,“你说周安呀,我也没说什么呀,就是教他念书识字罢了。”
“跟他说他姥爷是将军,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难道不是你教的?我就说,你怎么那么好心,要教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儿念书识字,敢情是为了这个。”
刘成济的语气非常疑惑:“这怎么可能是我教的?我当时只是担心周毅回不来,他一个小孩儿在那里会出事,所以才接过来教他念书识字。”
听完这句话,冯年的态度平静了许多:“不是你教的,那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郡主还会故意冤枉你不成?”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
周宛芸听到这里,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错怪人了?她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这番话是周安告诉她的,所以从来没有怀疑过那句话的真实性,可现在看来,似乎未必。
周安和刘成济,到底谁在说谎?
她担心继续听下去,会被其他人看见,到时候可就尴尬了。所以,她放弃了继续听下去的打算,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冯大人。”
屋里的两人都僵了一下。
“郡主,你还有什么吩咐吗?”冯年有些心虚地问道。
周宛芸十分平静地走进去,假装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我刚刚在外面听到了一个消息,所以来找你问一问。”
“郡主,你请坐,”冯年连忙说道。
周宛芸没有拒绝,坐了下来。
冯年见状,立刻呵斥刘成济:“还不快去给郡主泡茶。”等到刘成济快步离开后,才转头,恭恭敬敬地问周宛芸,“郡主要问什么?”
“我刚刚在街上碰到一个人,问了几句,他告诉我,他们之所以相信打仗的传言,是因为匈奴人频繁出没,还有大量的粮草运往军营。”周宛芸说。
冯年却面露疑惑:“不管是匈奴人还是运送粮草,都是一直就存在的啊,也不是最近才出现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改口道,“匈奴人出现的频率确实比之前高了一点,但也没有高多少。”
“你确定?”周宛芸忍不住反问。
她觉得,如果说是一两个人相信了传言,那可能是因为这几个人傻,可现在这么多人都相信了传言,总不可能是这么多人都傻吧?
再说了,大部分普通人都是喜欢安定的,如果不是真的感受到了威胁,是不可能举家逃命的。
所以说,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冯年停顿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确定。”
虽然周宛芸怀疑哪里出了问题,但也只是怀疑,根本没有任何确实的证据,甚至没有怀疑的方向,所以也只是叮嘱了一句:“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
“郡主,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查清楚。”冯年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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