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平原城去往北海县太绕路,不如转向东经南皮县城,再前往高城县,大约一百五十里路程。
付小翠和有儿昨晚住在客栈,唐大昀没来接母子俩,家里砸得稀烂一时没地方住,原本打算替她们付几天房费。一大早秩长、秩佐、亭长、亭佐和唐家的人来了,唐大昀还待在唐家,挨了一顿打后,昨晚在唐家喝醉,此刻蒙头大睡。吃饱喝足后,未见唐家人上门,秀秀回到屋里修炼,小青从戒指里拿出换洗衣物,领着蓬头垢面女人去洗浴,伍慧陪着小男孩。
本王和婉容四女上了马车后,宋子轩、周强才去应付众人。
“南皮县令那里,我家主人会留话,付小翠母子俩由你们安顿好,按约定照办此事就此了结,否则后果自负。”
“请问你家主人?”
“我家主人不是你们该问的。”
气定神闲交待完,宋子轩、周强护卫着马车离开交河镇,稍微有脑子的人,多少能看出点名堂。不到一个时辰到了南皮县城,周强去县府代本王留话,其余人穿城而过;行了大半个时辰,在一处村落附近打尖歇脚,等周强赶上来。
一会儿远处三匹马疾驰而来,周强带着两个人,看服饰一位是南皮县令,从六品官职,另一位是正八品都头。
“臣曾翊叩见仙师君王!”
“臣曾广叩见仙师君王!”
曾翊三十来岁,曾广看起来比曾翊小六七岁。
“免礼,你们是一家人?”
“仙师君王,臣是怀姬良使小舅,曾广是堂哥。”
“此前在何处任职?”
“臣在司马府出任左尹丞,大侄曾广司马府正九品杂署左长。”
怀姬的阿娘姓曾,赏赐仙果时见过,官职曾翊升了小品,曾广升了大品,追随楚啸来到渤海郡,不算太离谱。
“都坐下不用拘束,聊聊南皮一带的情况。”
南皮殷商时就存在,成名于齐桓公缮皮革于南城,当然不是穿的皮鞋,而是皮革盔甲。南皮乐舞很有特色,已有三百多年历史,说明南皮一带百姓富足。“饱暖思淫欲”,淫欲并无好坏之分,“暖”是根本,“思”是向往,“淫欲”不过是用最基本的男欢女爱,来形容人的更多需求。“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其中“乐”包含音律、诗歌和舞蹈,原始氏族社会用以祭祀,其必定来源于生产生活之中。
本王缺乏艺术文化细胞,不妨碍推动促进文化发展,大方面如思想学说,其他如音律、诗词歌赋、舞蹈戏曲、饮食、服饰等等,都属于国家软实力,是一点点逐步积累起来的,在漫长的历史中坚不可摧。
“南皮盐碱地多,过往多种植高粱、葵花籽,辅以枸杞、沙枣和红麻,不知土豆和玉米效果如何。”
“实践出真知,可先试试少量种植,或者栽种柳树和槐树,改善土壤品质。”
农业种植问题,本王不敢胡说八道,柳树和槐树抗旱,雍凉之地用来防风固沙,想必能适应盐碱地。
相谈半个时辰,取出十枚力量敏捷果实赏赐两人;叔侄俩是才能之人,又是怀姬的亲戚,自然有所偏爱。除此之外考虑到渤海郡情势,地方上力量弱,信任曾家叔侄好过陌生官员,或有裙带之嫌。
“当好南皮县父母官,让朝廷听到百姓赞誉之声。”
“臣不敢有违初心,谨遵吾王教诲!”
一行人离开歇脚的村口,酉时进入高城县城,寻到客栈住下后,按惯例八名护卫快速出门,戌时返回,有近一个时辰可以打听消息。
晚膳时宋子轩八人还没有回来。“仙师君王,我们吃不用等,宋头领出门时向臣妾提起过,今日打听的时间太短,他们想在外面多待一会。”
说完后婉容继续低声补充道:
“护卫们不习惯共处一屋用膳,托臣妾恳请大王恕罪。”
瞥了一眼屋角两名护卫,低着头囫囵地吃着,已有撂下碗筷的架势,吃饭如同受罪,本王过于想当然了。
“不怪他们,本王不察之举。”
蓝星上随意散漫惯了,不太看重尊卑礼仪,小小事情体现出明显的差异。
“臣妾闲暇无所事事,大王若信得过,臣妾筛选后拣重要事项汇报大王。”
婉容的双眼透着真诚,想到她昨夜的话,应该给予她信任,况且此举节省不少时间,试试又有何妨。
“奇闻轶事、风土人情本王也感兴趣。”
伸手握住婉容的柔荑,算是答应下来。
“臣妾一定让大王满意!”
开心笑容出现在脸上,婉容显得兴致满满。
“秀秀也想!”
秀秀委屈地嘟哝着,小青和伍慧齐刷刷看向我。
“婉容修炼那天,你们可以轮换。”
三女只是想与本王多些接触,短暂的旅途或许很快结束,回到长安又不知是何情形。
用完晚膳回房修炼,子夜时婉容提着一大桶热水进来,身后跟着秀秀和伍慧,秀秀拿着洗浴物品和铜盆,伍慧一手小板凳一手提着一桶热水。
“仙师君王,臣妾们替大王擦拭身体,顺便说说今日的收获。”
“秀秀、伍慧,你们俩白天熬得住?”
“仙师君王赏赐的的仙果不是白吃的,可别瞧不起伍慧!”
伍慧坐下来后,将我双脚放进热水桶泡着,双手开始揉捏大腿,穴位和力道都很到位。婉容替我脱下T恤,坐在身后擦拭后背,开始讲述护卫们收集的信息,秀秀没有闲着,在一旁清洗我的胳膊。享受着三女的服务,整个人放松下来,听着婉容娓娓道来,真是一举两得,亏她们想的出来。
高城东南八十里碣石山,相传火山喷发而成,白色小山堆形似锥状;东边六十里海兴镇,是沧州最大的海盐场,取消盐税很快会由郡府传到这里。新任从六品县令范怀雄,原为司空府右丞,来此时间不长,沧州的动荡没有影响到高城县,按部就班为官,评分暂时只能给到六分。高城县有回纥人,利用前楚北人南迁政策,趁机迁移来此,至今已有三百年,逐渐形成村落。渤海郡安置鲜卑拓跋部,以回纥村落为邻,暂时未有冲突。
高城烟花柳巷有逼人为娼的情形,心里盘算着,在朝廷旬报上点点名,让御史台关注后续。
“有两名护卫回来的有些晚。”
“不是宋子轩和周强?”
“不是。”
什长、伍长没有管,军中不禁,蓟城时就有兵士出入。本王若要管,正当缘由是当值期间,属于两可之间。朝廷如今依法治理,缴纳税赋后,烟花柳巷纳入律法保护,强迫和赖账不被允许,可依律告官。绝大部分直属军将士不会枉花银钱,积攒军饷娶妻生子,或养家糊口是主流,传宗接代根深蒂固。冀州的情形尚不清楚,其余各州女子的地位都有提高,穷光蛋娶不到好妻子,百姓能够吃饱后,嫁女不会为有一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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