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马车上姜璃已经平静下来,开始思考这桩婚事的由来，不用说也知道是王氏千挑万选的，冷静下来想了一番,这婚事怕是不会有任何能伸手帮她了，便是老太君，估计也是愿意的。
毕竟是高嫁,而且嫁过去便是国公夫人，这对侯府,对她,都是有收益的,再者,如今这个时代，差着辈儿也没什么不可嫁的,主要还是看家世，看地位，尤其是宁远侯，女儿便就这么几个,自然是要个个都嫁的有意义的。
她的选择并不多,此时突然有点理解唐婉的发疯了,这条件按照唐婉的想法来说自然是不会同意，便是她也不愿意,无论听着多好，她可是个实打实的颜控，让她嫁给一个素未蒙面就大二十岁的人？
她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不可行,太可怕了,过去就会多几个孩子,更可怕了。
“黄莺，你把这钱给平时帮咱们赶车的车夫，让他去打听打听，晋国公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姜璃回去第一时间就拿出了她的钱袋子，把黄莺使了出去。
难怪最近都不见姜明珠过来找事儿，原来是她心中早就有了数，如今老太君身子不好，她也没准备用这事儿去烦她，不过倒是把这几日自己做食材还有研成糊糊的办法都细细写了下来先收起来。
金钱的力量自然是很大，很快消息就带了回来。
“黄三说外界对晋国公的讨论并不多，有的人说晋国公此人不好相与，平日不喜说话，为人刻板，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朝堂之上，学问极好，他平日也不喜出门，所以外面对他的了解甚少，且他好友也只有二三，倒是没有多少好打听的。”
还挺神秘的。
“可知道他的家中事？”
“黄三只探听到一二，晋国公府上只有一妻二妾，上面还有个老国公夫人，不过年事已高，倒是不太管事儿了，且晋国公的祖母还在府中，关于这些外面人知道的不甚多，国公夫人前年过世之后，晋国公一直守丧，服丧期满也并未急着婚娶，所以关于国公府的事迹也甚少。。”
她又问了一些，黄莺都顺着答了，她心中便也就有了个大概，晋国公上有老下有其，前妻子过世的也早，整个晋国公府除了晋国公原本的弟弟二房三房之外，主事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晋国公本人，那些老人虽然不怎么管事儿了，但是地位是极高的，尤其是上面还有个奶奶！
我的妈呀，这国公府是看似简单，实际复杂，而且晋国公的两个弟弟，一个是嫡出一个庶出，嫡出那个并不算好学，平日喜欢流连花丛，后院养了一屋子小妾，关于他的八卦比晋国公那是多了不知道几倍，另外一个就更精彩了，到现在为止都没娶妻，人家都说他性取向不正常……
姜璃扶额，她觉得宁远侯府的关系就很乱了，没想到晋国公府更甚一筹。
而且他家中还有两个嫡女和三个庶子，府邸后院如今应该是妾室在打理，按照夏国的风俗习惯，家中父母过世是必须要守丧的，孝子为天，但是妻子过世是自由的，大部分人都不守丧，像是宁远侯当初娶王氏进门的时候姜璃的母亲才去世不久，所以没有这种讲究，晋国公纯粹是自发自愿。
而他的长子和姜璃相差不过五岁，也得亏王氏能干得出来这种事儿。
得知了具体的细节之后，她也没有歇着，而是主动找宁远侯提出，要去寺庙为老太君祈福。
瞧她一幅虔心的模样，宁远侯也没有直接拒了，便让她选好了日子找王氏请示便是，老太君病着，府中自然是要有人去祈福的，王氏的重心几乎全部都在议亲上，而姜明珠则不愿去，于是这事儿有姜璃主动提出，王氏心中自然是愿意的。
可没成想到了跟前，却见姜璃大包小包送上了马车。
等人来通知王氏的时候，姜璃都已经快走到侧门口了，她连忙追出去，看着那一车的东西说道：“璃姐儿去上香为何带这般多的东西？”
“璃儿心中惦念祖母，只怕仅仅去佛祖面前祈求不够诚心，所以准备留宿寺中为祖母祈求安康，若是祖母一日不好，璃儿便一日不回。”
王氏：？？？？
“你现在可不能住到外头去……”正在议亲呢，王氏能让她走？
“那日父亲已经答应了璃儿，母亲为何阻拦？”姜璃看向她。
为何阻拦？
王氏不敢说。
若说了，她能老老实实的嫁过去？怕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等过了庚帖再说也不迟，那个时候就算是她闹也没用。
“如今府中正是缺人手之际，且你跟在老太君身旁已经日益见好，若你走了，老太君定然会想你的。”
感情牌？
呸。
姜璃伸手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然后那大眼泪珠子就掉了下来，一边用帕子去抹一边说：“璃儿已经将吃喝都安顿好张嬷嬷了，便是不在身旁想必老太君那边也是没大问题的，母亲放心吧，只是璃儿见老太君躺在床上实在是……心中难受，求求母亲让璃儿去吧，在家中实在是心有难安啊！”
夏国人烧香拜佛，心中是极信的，包括圣上也会祭祖，每年去皇家寺庙小住一二，这都是代表了对佛道的看重，家中出事自然是需要主子去求佛的，这都是规矩，如今姜璃想去，她却拦着，反而是没了规矩。
王氏还想说什么，可是眼前人竟然要跪下来……
这还在门外，若是真不让她去，岂不是要留给人诟病？
王氏压着心中那口怒火一甩袖子说道：“那便由你吧。”
待送走她后，王氏一回头便跟身边的嬷嬷说道：“晋国公那边有消息了么？媒婆可把我们的话带到了？”
“已经到了，这两日便会有消息了，老国公夫人毕竟不管事儿了，还需要一些时间。”
“她既然要在寺中待着便待着吧，等她回来都尘埃落定了。”
闻风赶来的姜明珠见她已经走了，便皱着眉头和王氏回了院儿，瞧见没了外人才说道：“母亲，你便真的给姜璃找亲事，也不需要找晋国公这样的吧，女儿这几日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尽管是续房，但是便也有些太高了。”
“只有高嫁，你夫妻才会原因。”
“可她姜璃凭什么做国公夫人？她配吗？”
“明珠，你不懂罢了，这国公夫人是那么好做的？谁人不知道晋国公是个情种？那夫人去世了还守丧两年，她如今看似是得了青眼，可是老国公夫人可不好伺候是首要的，次要的她是不能于晋国公落葬的，进了门不但要给去世的夫人敬茶，还只能作为妾室进门，尽管进了门便是国公夫人，可是在规矩上，她也只是个下等身份，且你要明白，侯府和国公府算得上门当户对四个字，尽管是高嫁，但是也是配的上的，可是这填房，实际上不算高嫁了，还算是辱没了她呢，因为她进去也不过就是个占着名头的妾罢了，就算身份摆那儿，也永远要给死了的那个敬茶。”
姜明珠看向王氏……
这些她是不知的，王氏自己便是续房进来的，她本身身份不高，比起来宁远侯前面两位算是微不足道，所以自然是不愿说的，而姜明珠这才知道，原来竟然还有这种说法……
“她若是生了儿子，那是她的本事，可是她若是生不出呢？时候还长着呢，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而且咱们拖不起，在猎场发生的事儿你忘了？你和她攀比做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国公夫人，你以后可是要做王妃的，还计较这些？”
想来那日围场发生的事儿，姜明珠点点头道：“都听母亲的吧。”
“这些事儿你就莫要操心了，要快又要令所有人都满意才行，否则你便是不要母亲的名声了。”
苛待嫡女，这定然是不成的。
姜璃的选的是皇家寺庙乾承寺，这里香火鼎盛不说，也是达官贵人的首选寺庙，且乾承寺不只是接待官宦子弟和皇室子弟，寻常百姓也可入寺庙祈福，在原主的认知里，她最信得过的便是这里，只是她不便出门，所以来的极少，但是原主心中对这里的信仰她是记得的。
因为皇家寺庙，所以信徒不少，每年捐香火的官宦子弟世家也是相当多的，而乾承寺为了行方便，也就有专门的院子供他们住下来清修，因此也有些人会特意来这里祈福，总觉得比家中要安心，所以乾承寺便是目前上京城最大的寺庙，也是信徒最多的。
她进了乾承寺诚心叩拜后又捐了香火，此次上香是为了老太君，所以侯府也是给备了银钱的，捐过香火后她便和小沙弥说要在庙中住下，好给老太君日日祈福，小沙弥立马就让人给她安排了住处。
在庙里就不比家里了，凡是有了确定的住处，小沙弥便不会前来，而是因为上香清修，她也只带了绿洁一个人，不过这个时候庙里倒是冷清的，也没多少人，所以这偏院几个厢房里便只住了她一人。
不过寺庙里倒是也清净，她一个人占着偏院，平日里也没有人吵闹，到了饭点自会有小沙弥将素食送到门口，只需要绿洁去拿便是，说起来比侯府那么多双眼睛还要自在的多，且这厢房虽然有些简陋，但是该有的却不缺，她日日礼佛，闲暇的时候便找小沙弥要了一套棋盘，没事儿就自己下下五子棋，来之前的那股烦躁劲儿竟然也便下去了。
她是清净了，王氏却有些着急，送出去的消息就好似是石沉大海了一般，国公府那边没了动静，等找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竟然是卡在晋国公那儿了，王氏左想右想有些着急，不过却也没让她急太久。
因为很快，媒婆便来了信儿，说是晋国公想要见一面五姑娘。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本来就是要相看的，只是现在她人不在，原想着晋国公都是续房了，不会那么注重这般礼仪，谁知道他还要相看呢？
不过倒是也不怕，王氏便给了个口信儿，说是人去乾承寺给老太君祈福了，若是晋国公不嫌麻烦，便跑一趟吧。
不出三日，姜璃便在乾承寺见到了这位晋国公。
彼时她刚从殿内出来，准备回去侧院房中，便在回去的路上必经的一片树林外，见到一个青绿色的身影站在那侧院之外，乾承寺分的院子是分男女的，如今她住的这边都是给女香客准备的，所以平日也不会来外男，而那人明显也知道，所以不曾进去，只是外头等着。而这住进侧院的就只有她一个，很显然，对方就是冲着她来的。
姜璃目不斜视，直接从那人身旁走过。
“姜五姑娘。”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姜璃顿步，目光落在他身上。
此人瞧着身板倒是挺直的，有些偏瘦，头发很是规整，玉冠束发，如今站在这里负手而立，看起来极有涵养，尤其是还带着精修的胡须，只留了嘴唇上部分，配上他浓密的眉毛，让姜璃忍不住想起来了一位江湖人士。
那位著名的四条眉毛……
咳，她承认，颜值上这位逊色许多了，就是个有点气质的大叔。
不过这大叔还有点眼熟，姜璃在原主的记忆中寻了一番，便恍然大悟……
晋国公啊！
哦天……不合适。
“晋国公也来礼佛吗？大殿在那边。”姜璃微笑，然后亲切指路，准备离开。
“五姑娘请留步。”那边及时叫停。
姜璃转身，看向他，脸上已没了方才的笑容。
“原来晋国公是特意在这儿等我的。”
“五姑娘不但记性好，还如此聪慧。”
“晋国公不必夸赞我了，且直接说明来意吧。”
“不知道五姑娘是否知道……我往侯府递了拜帖之事。”这晋国公也不算是个会说话的，倒是没什么聊的了，便说起来了这事儿。
“自是知道的，若是不知，也许我现在对晋国公会多几分礼貌，也就不会如此与你说话了。”
她这话是直言道出了心中的不悦。
“五姑娘可是……不愿？”
她直视晋国公，脸上的表情并非不悦，仿佛就是云淡风轻的说道：“晋国公觉得，我侯府的女儿家进了晋国公府的门，还要做填房，是门当户对吗？”
那些姜明珠不知道的事儿，是因为她有王氏护着，没人敢说，但是姜璃不同，她母亲走得早，从小可是听了许多闲言碎语的。
对面的人一愣。
“且晋国公为何非要选我？”姜璃不解，他都守丧两年了，竟然不愿意守满三年，要和她来个相亲是几个意思？这一年，三年，在夏国可是不同的档位，三年是最高档，代表着更看重。
“因为世人皆说五姑娘……”他看着她，便停了嘴，眼睛落在了姜璃眼角的那颗痣上，没有继续说下去。
说的最多的，便是五姑娘好看了。
看上脸了？
姜璃的白眼都要翻出来了。
“既然国公爷是看上小女的皮囊，那小女便要说上一句了，瞧着国公爷年轻时也是神采奕奕意气风发的，如今瞧着更是温文尔雅，只是小女并不喜欢国公爷这个类型，所以尽管您喜欢我的皮囊，我却喜欢别样的，怎都是不合适的，还请莫要执着了。”既然她没有办法让宁远侯放弃，还不如说的直接一点，大家都看脸，你不是我的菜。
晋国公愣神的功夫，姜璃便已经行礼离去了，徒留他在原地，瞧着她离开的方向苦涩的笑了下，说道：“也罢，世间再无你，便是几分相似，也并不是你。”
说罢，他转身离去。
而那竹林中正在下棋的二人却刚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萧云琅将白棋随手一落说道：“听说这侯府的五姑娘，有几分像晋国公过世的夫人，皇叔可曾见过？”
他对面之人落子道：“见过，不太像。”
“这五姑娘真是个有趣的人儿，你说，我这样儿是不是她会喜欢的？”
对面人顺着他又落一字说道：“据我所知，你母亲瞧上的不是这个。”
“都是姐妹，有何区别？我去求了母亲便是。”
“你输了。”对面那人落下最后一字，棋局已成定局。
“又输了，你提出切磋棋艺之时我便该拒绝，就不会输了一整日了。”
“再来一局？”
“不来了，我要回府了。”他说着，又瞧了一眼五姑娘离开的方向。
那人收了扇子，点点头，两人一齐出了乾承寺。
……
王氏的着急一点儿都没能瞒住在东宫的唐婉，偏生最近皇后那边催个不停，于是在皇后多方施压的时候，她跪在了万寿宫的门口。
“太子妃跪了多久了？”靠在塌上的人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烦闷，语气也不是很好。
“回太后娘娘，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太后眉头一拧道：“你去和她说，哀家身子不舒服，谁也不想见。”
“已经知会过了，只是太子妃……不肯走。”
太后换了个姿势说：“这好不容易不让她们来请安过了几天轻省日子，你去问问，她为什么来。”
“老奴已经问过了，太子妃说是因为给太子选侧妃而来。”
“选侧妃问哀家做什么？那是皇后的事儿，哀家最不想听这些事儿了，你赶紧让她走。”太后摆摆手，脸上立刻便有了几分厌恶。
“是，老奴这就去劝劝太子妃。”
从内殿出来，林嬷嬷便抬手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长呼了一口气便听跟在后面的宫女说道：“嬷嬷……太后这些日子性情大变，这太子妃若是一直不走，怕是会惹恼了太后。”
“闭嘴，太后岂是奴才能妄议的？”林嬷嬷一记凶狠的眼神，让后面的宫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回过头来林嬷嬷虽然面上平静，却也知道日子过的越发没了数，自从上次太后大病一场之后，醒来便一直浑浑噩噩，还哭了好些日子，便是皇上来了也不想见，一直念叨着心里不舒服，难受，郁郁寡欢，可偏偏太医问诊又没事儿，后面干脆连这日日的请安都给免了，如今这万寿宫就好似是游离在皇宫之外，愣是谁来了太后都不想理会，唉……
林嬷嬷打起精神，走向跪在殿外的太子妃，这里头的人惹不起，外头的人也一样惹不起。
她是宫中的老人了，劝说起主子来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只可惜这太子妃油盐不进，一句话也不听，愣是白费了一番口水，林嬷嬷摇摇头，只能硬着头皮回去复命。
“太后，如今日头大，若是这一样一直避着不见，怕是太子妃的身子吃不消。”总不好让人晕倒在万寿宫中的。
“太子妃今年多大了？”太后皱眉，问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干的话。
“若是老奴没有记错的话，应当是二九年华。”
“她与皇后向来相处融洽，为何今日却非要到此来？”
便是这么一会儿，林嬷嬷也摸清楚了太子妃来的缘由，于是便娓娓道来。
太子妃本出身自医学世家，祖上是和开国皇帝一起创建过夏朝的，那时候唐家便已经从医多年，唐家祖先甚至还有占卜福祸的能力，是开国太师，尽管后面子孙不曾继承那占卜能力，但是唐家的医术都是不容小觑的，若不是唐氏先祖不要世袭的爵位，如今唐家也是夏国的一朝侯爵的，且不说后辈个个出彩，如今太医院的主事就是唐婉的大哥，根本不要说她的父母兄弟了。
这也是为何唐婉能成为太子妃的原因，便皆是因为皇后瞧上了她的家世，无论是先祖，还是如今的唐家，都是不容小觑的。
尽管太子妃的性格冷清，但也是个拎得清的，素日虽然不太与人亲近，但是胜在听话和不生事端，皇后还是极喜欢的，因此她即便三年无所出，皇后虽有微词，却也没有过分干涉，甚至还给了她选侧妃的权利。
只是说是让她选，那皇后也是有私心的，自然想把自家娘家的侄女送进来，随行进宫的还有两位良娣，这便是这次选妃的所有人选，毕竟没理由抬那么多侧妃进门，太子又不是皇上，也不好。
偏偏……
太子妃心中有了别的人选……
于是便有了分歧。
那皇后能让她吗？
自然是不能的。
便准备盖棺定论。
于是太子妃就来求太后了。
听完林嬷嬷这一番话，太后的眉头更是拧巴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真作孽。”
“太后娘娘……您说？”林嬷嬷没听清，连忙问道。
“没什么，算了，你让她进来吧。”
这边林嬷嬷刚出去宣人进来，那边皇后便紧跟其后也到了，这一个人让进，没道理两个人便不让，太后叹了一口气，扶着额头说道：“都让进来吧。”
于是她便看了一出婆媳大战。
往日不爱说话的太子妃今日却很有条例，几句话便说出了她心中所想，皇后自然是没想到太子妃能公然和她叫板，虽然面上温和，但是言词中却不是那个意思，表面看似平和，但是私底下却暗潮汹涌。
甚至责怪太子妃来打扰在病中的太后，而太子妃则表示太后为尊……
太后听着二人你来我往，心中也有了烦闷，忍不住便说道：“都给我闭嘴。”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两人都赶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言语一声。
“一点规矩都没有，太子妃年岁尚轻便罢了，怎生你也这般没规矩？”太后看了一眼皇后。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唐婉心安，这个道理果然没错！
皇后低下头却不敢反驳，明明是太子妃不知礼数，太后竟然……？
“太子妃心中的人选是何许人也？”太后先问她道。
“臣妾觉得宁远侯府的五姑娘姜璃更适合这侧妃的位置。”
太后面上一怔道：“姜……璃？是哪个璃？”
“琉璃的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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