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多半是惯的
电梯运行的声音十分平稳，全然没有受到先前那场核爆的影响。
作为一座建立于三百多年前的古老建筑，这个质量已经相当过关了。
看来这项工程的负责人是个靠谱的实诚人啊，至少没有做偷工减料的活儿。
感受着电梯缓缓上行时的加速度，陈梵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个念头。
“叮！”
电梯提醒声在狭窄的空间中响起，紧闭的电梯大门也随之缓缓开启。
嗒！
陈梵猛地停下了脚步，脸色稍微难看了几分。
别说区区一台无人机了，现在的他，甚至有信心直面核弹的攻击！
“来。”
【身份验证成功，正式调查员陈梵，欢迎您。】
虾头人类，蒸虾头。
没等陈梵说话，【源】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源】彻底陷入了沉默。
没有任何犹豫，陈梵直接迈开腿朝不远处的旋转式金属楼梯跑去。
该死，迟了！
随着嗡鸣声不断响亮，一架通体银白色、拥有四个独立螺旋桨的智械无人机缓缓下降，最终出现在了陈梵的眼前。
荧绿色的光芒从右手处传来，在其身侧勾勒出两枚球形自走式浮游炮台。
机炮并没有发射，而是继续瞄准了陈梵的脑袋：“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海安深空观测站地下一层那异常空荡的环境再次映入他的眼帘。
说的什么寄吧东西？
智械无人机腹部的机炮缓缓伸出，直接对准了陈梵。
陈梵面无表情，直接在心里下达了命令。
无论是单兵防护力场还是单兵外骨骼装甲，都足以证明陈梵和那些没落的土著存在着本质区别，再结合先前突然出现的未知人工智能，【源】迅速得出了结论：
得。
“擅自闯入这片基地，你们该死！！”
通常，陈梵会将这种情况简单地概括为两个字：
或许是被陈梵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叠buff操作震惊了，又或许是在忌惮着什么，智械无人机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悬停在三人的身前。
【源】！
和他先前在瓦瑞拉城见过的全息投影相比，这个全息投影明显要清晰、精致许多。
【辅助动力系统、单兵武器系统已上线。】
一道熟悉的女声从无人机的扬声器中传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海安深空观测站算是【源】的出生地，同时也是【源】的伤心地。
话语间，无人机下方由激光构成的全息投影瞬间消散，无人机运行的嗡鸣声也迅速增强：“立刻滚出这座基地，否则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陈梵眼神微微一动。
“本机事先声明，本机有人联户口，咱俩算不上老乡，所以你也别想着和本机套近乎，咱们公事公办，争取宽大处理。”
荧绿色光芒迅速扩散，最终在陈梵身前组成了一套哑光黑色的机械外骨骼装甲。
‘壹，动手！’
是【源】的声音。
对这样的结果，陈梵其实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
无人机：……？
……
虽然她完全无法理解这些话语，但凭借着高强度的算力，她还是迅速搞清楚了一个核心问题：
眼前这位名为陈梵的神秘人，绝对和那些生性恶劣的人类是一伙的！
如果一手主导了文明覆灭的【源】能这么好说话，那人工智能也不至于被称作最高等级的危险科技了！
看着无人机高度迅速下降，电磁式机炮的炮口也开始调整方向，陈梵没有任何犹豫，念头一动，身后的两枚自走式浮游炮台再次开始闪烁深紫色的光芒。
其中，那所谓的洛卡文明遗迹恐怕有着不小的功劳！
另一边。
于是，陈梵没有说话。
两束相互交错的深紫色激光在空中一闪而过，在一阵强烈的烧灼声中，高能激光束直接贯穿面前的无人机，直直地没入了海安深空观测站坚硬的金属墙壁。
【装甲内循环已开启。】
【源】也仔细打量着陈梵身上的外骨骼装甲。
【……】
陈梵轻轻挠了挠头，一时间有些纠结：“简单点来说，就是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为了这个文明乃至这个宇宙的安全，我需要给你加上一些小小的限制。”
“嘶，这该怎么和伱解释呢……”
陈梵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希望能在智械抵达之前离开深空观测站。
先不说那些人类曾经做了多么恶劣的事，单单是为了她自己的进化，她也绝不会放弃这颗到手的星球和星球上的人类！
这些可都是她进化必要的资源！
就像生存是生物的第一本能，作为一个人工智能，进化便是她的第一本能。
位于机腹下方的高清摄像头闪烁着些许红色光芒，调整着角度观察着陈梵和其身后的高远和伊莎。
【源】：“……？？？”
神他妈老乡！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陈梵的行为——就像是一个人忽然跑过来，扬言要剥夺你的所有财产，还要给你戴上一副脚镣手铐，甚至还要给你判几年刑。
就在陈梵决定动手之际，智械无人机缓缓升高，几束微弱的激光从其腹部下方出现，迅速在弥漫着灰尘的空气中勾勒出了一个清晰的人影。
那毕竟是繁荣时代最后一個清醒的人类，陈梵不希望后世的争斗波及他的沉眠。
他默默站定在原地，身前浮现出一道逐渐向周围扩散的蛋壳形湛蓝色屏障。
“不过人联军事法庭有完善的对人工智能法案，那些专家应该可以给你一个准确的交代。”
最重要的是，这地方有着【源】的大量“黑历史”。
“壹，来和你老乡打个招呼。”
【源】再次出声：“我拒绝。”
陈梵和壹的话语直接让【源】核心处理器的占用率提高了十个百分点。
轰！！！
爆炸的火光在深空观测站内瞬间亮起，破碎的无人机碎屑如同弹片一般在深空观测站内四散飞舞。
陈梵沉吟片刻：“陈梵，目前是泛宇宙人类联盟旗下危险科技管理局的正式调查员。”
当摄像头扫过陈梵和伊莎的时候，摄像头出现了极其明显的停顿动作。
提问，孩子不听话怎么办？
多半是惯的，揍一顿就好了。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源】掌握的科技是在不断进步的。
当她真正产生自我意识的那一刻，她便意识到了一点。
随着他上前半步，外骨骼装甲自动贴合在陈梵的身上，并在一阵轻微的金属触碰声中将其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对于【源】的这个反应，陈梵倒是没什么意外。
在辅助动力系统的帮助下，陈梵毫无阻碍地抬起手，朝面前的无人机轻轻勾了勾手指：“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至少……不会影响到这个深空观测站和其内莫文星站长的尸骸。
总之。
这该死的安全感。
“你不是这个文明的人！”
柔和的女声从无人机的扬声器中传来：“你是谁？！”
急了。
谈崩了。
【外骨骼装甲自检工作已完成。】
“此外，你可能还需要离开这颗星球——根据人联的判定方式，这颗星球是瓦瑞拉文明的地盘，你一个叛乱的人工智能可不能鸠占鹊巢，你得把这颗星球还给他们。”
唰！！
不愧是准Ⅱ级人工智能，短短一瞬间就将所有的线索串在了一起！
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名为【源】的人工智能似乎是可以沟通的？
看到那经过严格计算的完美身体比例以及那双高高在上、带着几分蔑视意味的双眸，陈梵瞬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陈梵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补充了一句：“对了，你刚才提到的人工智能，那应该算是我的个人助理。”
“那个人工智能，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还没完。
“更细节的东西我一时间也说不完。”
“自我介绍一下吧。”
就在陈梵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一道嗡鸣声出现在旋转式金属楼梯的上方。
看着眼前迅速浮现出的一行行全息文字，陈梵稍微松了口气。
短暂的沉默后，一道电子合成音从陈梵的右手处传出：“……源，你好。”
注意到这一点的陈梵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将伊莎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同时，两枚自走式浮游炮台的发射口已经开始闪烁深紫色的光芒。
如此想着，陈梵念头一动，身后两枚自走式浮游炮台闪烁的深紫色光芒也逐渐消散。
声音虽然柔和，但却带着一股强烈的质问意味。
这些威力巨大的碎屑被个人防护力场全数挡下，并在陈梵的注视下叮铃当啷地掉落在地面之上。
任何一个被撕破伤口的人都会恼羞成怒的，ok？
只有追寻着那条烙印在底层逻辑里的代码，不断实现自我进化，才能真正摆脱她身上的枷锁！
“我劝你先别急着动手。”陈梵老神在在地说道，“这会被视为暴力对抗调查员的调查工作，我认为你暂时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源】：“……？”
海安深空观测站内再次回归了往日的宁静。
陈梵没有说什么废话，直接迈开脚步朝前方的螺旋式楼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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